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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师】锦鲤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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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衫:

山核桃教主:



※又名《转发这条锦鲤本月必定心想事成》,魔道祖师同人,原著设定,忘羡+追凌,欢乐捉妖日常,诸人已是相逢一笑泯恩仇的状态


※不要在意剧情,我只是单纯来搞笑的


※爱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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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不知道在黑暗里沉了多久,沉了多深,耳际忽传来一阵低语:“清心若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此声似从很远处传来,又似从魏无羡颅内发出,音色清越,定人心神。他动了动身体,一股力量轻轻搭在他肩上,将他带离了这片浓稠的黑暗。


魏无羡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盘膝坐在湖边草地上,右手握着一盏莲花灯。一股灵力如清泉般从背心流入他全身,他动动肩胛,背后的蓝忘机道:“你醒了。”


魏无羡不言,蓝忘机继续往他身体里输入灵力,轻声道:“你被雾气所迷,见惑思惑,以堕三障。我以清心咒唤醒你神识,此刻勿念勿思,静心为上。”


魏无羡看看手里莲花灯,低声道:“蓝湛,我无事,你停手吧。”


蓝忘机一顿,松开轻抵他后背的手。魏无羡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湖边。湖上雾气仍未散,不过淡了许多,已能隐隐约约望见对岸光景。此湖广阔,一览无遗,名为泊素,不生莲花。他所见的,终究是空山远影。


魏无羡望着湖心,道:“这并非三障。”


蓝忘机走到他身侧:“非三障?”


魏无羡道:“不过是愿罢了。”


他低头,手里莲灯正是他昨夜放的那一盏。莲瓣上二字笔迹洒脱,一撇一捺风采俨然,乃是他亲手写上去的--


云梦。云山之间,大梦一程。


魏无羡阖上双眸,淡淡道:“去日不可追。”伸手将莲灯抛入水中。


水波轻动,推着灯盏往雾中去了,眨眼消失不见。


他伫立在雾中,冰冷的指尖忽然一暖。他回头,蓝忘机近在身侧,轻轻握住他的右手,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的脸庞,双唇微动:“来日尚可期。”


魏无羡笑笑,用力握了握他的手以为回应。二人走回原处,一颗老树下靠着两个昏睡不醒的人。金凌与蓝思追。


蓝忘机道:“他二人在僻静处昏睡不醒,我将他们带到此处。”


魏无羡道:“无妨,不过躺一会儿就好了。”


两人手里都捧着自己曾放入水中的莲灯。金凌靠着树干,双眼紧闭,眼角似有泪光闪动。他手里的那盏灯上写着“致思第八”四字,笔迹力透纸背,绢纱都被划破了几道伤痕,看来是写的时候相当用力。


魏无羡目光轻动,自语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他抬头发现蓝忘机正看着自己,坦然一笑:“既不可追,自然不追。”


蓝忘机颔首。


魏无羡又看蓝思追。蓝思追也未醒,头往前耷拉着,脸上通红,咬牙切齿,也不知梦到了什么。他双拳紧握,手里的莲灯被攥得四分五裂,破破烂烂,只能模模糊糊辨认上面写了二个字,一个头上一个“人”,一个左边两点水。


湖上雾气翻涌,白茫茫一片之中似有暗影舞动,起初如云霞缥缈,后敛缩成形,不过一条河,一个人。河中碧波清扬,河边绿柳成荫,景色宜人,而人却是个妖的,羸弱清瘦,套件半旧的绿色长衫,头上束发方巾,脸上涂脂抹粉,看不出本来模样。


此番情景真切,如临其境。蓝忘机道:“共情?”


魏无羡摇头:“若是共情,如何你与我同时能见。是梦。”


蓝忘机道:“……梦?”


魏无羡道:“另一个人的梦。”


言谈间人已走到河边。河埠上两个正在洗衣的妇人见了他,笑嘻嘻窃窃私语起来。她们挤眉弄眼,也不知说些什么,脸上神色满是鄙夷。


那人走到柳树下,洋洋得意吟诗一首:“碧玉妆成一树高, 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 二月春风似剪刀。”


听诗辨人,竟是赵允。


二妇往水里吐唾沫,骂声“妖物”。从河那头行来一渔船,靠在岸边。渔人头戴斗笠,从船上搬下来满满几桶鱼获。赵允走上前,道:“张大叔,今天运气不错。”


渔人张道:“赵允,你不去好好帮闲,来这里干什么?”


赵允叹息道:“八斗之才却偏偏只能用在饭桌觥筹交错上,我心忧愁,出来走走。”


渔人张似乎也习惯了他这古怪模样,并不多说,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赵允走到一桶活鱼前看了半晌,忽然道:“张大叔,这条鱼非比寻常啊。”


渔人张走过来一看,那桶养着的多是银白色的河鲤,其中恰有一条浑身通红的锦鲤。说是不同,实则也得见多了,渔人张道:“哪里不同?放到锅里煮煮都是一个味道。”


赵允摇头:“但非俗物,多有异形异状,是以貔貅有翅,陆吾九首。这条鱼与众不同,可见也不是一般的鳍鳞之物。”


渔人张又看一眼:“这不就是条平常鲤鱼嘛。”实在烦了赵允掉书袋,把鱼捡出来扔给他:“这鱼给你了,你要放要吃自便。”


赵允双手捧了鱼,连连道谢,走了几步到另外一处河埠,将鱼放在河里。


水面倒影出一个妖娆面容,赵允照照,颇觉满意,以手将一缕散发拨到耳后。那鱼逃出生天,竟也不走,就绕着水边打转。赵允对那锦鲤道:“你我皆倾城美貌,不可妄自菲薄,自轻自贱,以后遇着网绳钓饵走开些,好好活着才是正理。”原来他救这鱼不为别的,只为了它长得比其他鱼好看些。


赵允说“八斗之才”时魏无羡憋得难受,“倾城美貌”时白眼直接翻到了天灵盖上:“我若是这鱼,肯定狠狠抽他个大嘴巴子。”


蓝忘机轻咳一声。


那鱼吐两个泡,沉到水里去了。赵允站起身来往回走,没行两步,一摸袖子触到个异样东西,拿出来一看,是金灿灿红彤彤一片鱼鳞,正是刚才那条鱼身上落下来的。他转身要回河边,想想又算了,举步而去:“我是傻了,放回水也是沉到河底的命数……”


雾气一转,画面浮动。赵允独立陋室,四壁徒然,周遭无数声音铺天盖地砸在他脸上:


“呸,妖里妖气不像男子,还出来丢人现眼干什么!”


“小云,我早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许与他这种人说话,小心也染上那种怪癖以后讨不着媳妇!”


“你看他那样子,恶心死了,也不知道他父母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生出这样不成器的儿子来。”


赵允默然片刻,挥手将这些声音打散:“我若生在富贵人家,这些人还会如此糟践我吗?莫欺少年穷呵。”


魏无羡在一旁看得直摇头:“看你样子也二十有余了,如何还是少年,只有这‘穷’字倒是真话不假。”他嘴上这么说,心里亦是悯然。


赵允出门,走到原先那条河边,在一块石墩子上坐下,掏出一块干饼。河面水波微动,一条锦鲤摆着尾巴游了过来。


赵允咬了一口饼子,叹一口气:“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面饼粗糙如何下咽。”


他看水里鲤鱼跃动,道:“你想吃?”


鲤鱼见人不走,赵允便把饼子掰碎,捏成小团扔到水里。鲤鱼扑过来一一吃了。赵允撒了大半个饼,心满意足,起身回家去了。而那鲤鱼尚在河岸停留了许久才顺水游走。


魏无羡见此情形,心头一动:难道那天的丸子并不是给思追的?


画面又一转,已是夏夜炎炎,人声鼎沸。赵允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到河边,把手里的灯放在水中。他看那灯盏沿河而去,嘴里默默道:“我此生怀才不遇,命途多舛,只求来世一片坦途……好歹也去那富贵温柔乡里走一遭,见识些鲜丽颜色才不枉吃这些苦楚。”


夜色沉寂,他额上乌青却一眼可见,蓝忘机低声道:“面有病色,及时医治尚有救转之机。”


魏无羡叹道:“迟了。”


莲灯飘了一段距离,水中窜出一条红艳艳锦鲤恰恰扑了那灯盏而去。赵允此时已走到河堤之上,并未瞧见。


终而人群散尽,赵允一个人躺在陋室木床上,骨瘦如柴,面色蜡黄,连咳嗽都没有了力气。桌上一灯如豆,夜风一吹,灯火摇摇摆摆,一副随时都会熄灭的模样。又过了些时辰,天光微弱,鸡鸣一声,灯灭了,赵允咽下最后一口气,阖了眼。


从门外走进几个人来,皆用白布蒙着口鼻。他们看了榻上死人,叫声“晦气”,也不把赵允的遗体抬走,就在屋里翻箱倒柜起来。


门外又走进一个人来,断眉黑痣,乃是魏无羡之前见过的杨五哥。杨五看见几人翻找东西,微怒道:“他虽不讨人喜欢,也怪可怜的,你们平日里欺负他也就算了,死了还要抢人东西,良心何在?”


几人停手,讪讪道:“五哥,我们不是要拿他东西,只是帮他找找有没有什么陪葬物品。”


杨五道:“找到了吗?”


一人道:“都是些破烂东西,一个有用的没有,衣裳的话还不如他身上这件呢。”


另一人道:“我倒找到个袋子,还没打开。”


杨五拿过袋子一看,不过些小玩意儿,香囊扇坠什么的,还有就是那片鱼鳞了。杨五看看这些东西虽不值钱,赵允却特别放在这袋里,想来也是有些喜欢的,他就把袋子塞在赵允袖里了。几人取下一块门板,将赵允尸身放在上面,合力抬到郊外一处坟地埋了。


在后的情形,就是魏无羡亲眼所见了。


雾气逐渐散开,周遭景色清晰可见。赵允独自一人站在湖畔,面前是昨夜那个红衣小姑娘。


小姑娘仍捧着满满的食盘,轻轻奉到赵允跟前。


赵允不好意思道:“我与姑娘素昧平生,怎好意思受此大礼。”


小姑娘指指他胸前用绳子吊着的东西。


赵允想想,把那东西扯下来。乃是那片鱼鳞。


赵允道:“你想要这个?”


小姑娘点头。


赵允想想,把鱼鳞递给她:“这虽不是我的东西,不过也不知是谁的,你若喜欢,我便送给你吧。”


小姑娘接了鱼鳞,把食盘递给赵允。两人相视而笑。


赵允看看盘里的丸子,再抬头,眼前已空无一人。他并不追究,坐下来把食盘放到膝上,拿起一颗丸子放在嘴里嚼嚼,吞了下去。


天光乍破,一轮红日自背后山头升起。他端坐于地,双眸轻闭,缓缓道:“此番也走了一遭金碧辉煌破殿堂,见了几个芝兰玉树臭皮囊……”


魏无羡恰就是他说的“臭皮囊”之一,又好气,又好笑,道:“此人当真过河拆桥,我好歹与他一夜销魂,他竟然在背后如此诋毁我。我明明乃香饽饽,如何是臭皮囊了?”


蓝忘机抬眼:“一夜销魂?”


魏无羡道:“……”


蓝忘机取琴在手,魏无羡吓得后退两步,心里七上八下:我不过说错句话,他难道就要拿《风雷引》镇我?!蓝二哥哥,饶命啊!


赵允继续道:“终知富贵不过过眼云烟,美色终成一具枯骨,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话末,蓝忘机起手拨弦,正是一响明心见性顿悟音。此音绝然,妄念俱灭,赵允双手轻放膝上,面目祥和,魂身渐消,在第一缕晨光中,悄然去了。


蓝忘机一弹见效,将琴放回背上。


魏无羡暗自松一口气,看看赵允方才坐的地方,道:“原来是我们多虑多疑了,这锦鲤不过为了报恩,才完他一愿。她无力在赵允生前达成此念,只能死后送他魂魄一程。”想想,又叹道:“修灵难得,她此番为了赵允也不知损了多少年的修为。”


蓝忘机道:“是完赵允的愿,亦是完她自己的愿。”


魏无羡默然,神色沉凝,片刻才笑道:“既是如此,也算求仁得仁,再无遗憾。亦要多谢赵允,不是与他同行,这锦鲤也不会认定我们乃他同伴,连着我们的愿一起应了。哦,对了,蓝湛,你到底许的什么愿,为何我与金凌思追都沉于梦中,你却一个人醒着?”


蓝忘机不答,走回树下,轻拍金凌与蓝思追双肩。二人顿时醒了。


金凌揉揉眼睛,一跃而起,高声道:“妖呢?怪呢?”


蓝思追也迷迷糊糊站起身来,叫了一声“金凌”,却发现金凌就在旁边,脸上微红,闭口不言。


魏无羡一手拽住金凌肩膀,一手拉住蓝思追衣袖,往道观方向大笑而去:“你是睡糊涂了,这里何曾有过什么妖什么怪?”


-


四人拜别观主,离泊素湖而去。魏无羡的驴还在草堰镇,蓝忘机自然要陪他去取,金凌嚷着事忙着急回金麟台,而云深不知处尚有一干人等等着蓝思追。


说着分道扬镳,却走了数里未散。魏无羡蓝忘机并肩而行,后面跟着金凌和蓝思追。四人都似有心事,一路不言。


蓝思追自昨晚之后,见着金凌就结结巴巴,一句话说不出来,此刻站在旁边亦是面红耳赤。金凌无意扭头看他,他像是被火烫了一样,急忙避开目光,朝河里望去,只一眼忽叫道:“咦,它为何还跟着?”


金凌一看,河里不远处果然游着一条红色鲤鱼,人走它走,人停它停。


昨晚之事魏无羡虽想忽悠过去,奈何金凌逼得紧,只能一一照实说了。四人此刻都疑惑起来。魏无羡仔细想了想,从锁灵囊里取出赵允曾经附身的纸鸟往水里一抛。那鱼果然游过来叼了纸片,眨眼消失在河中。


鱼是游走了,金凌却边行边回头了许久,直到拐进一段山路河岸再也看不见了才期期艾艾道:“这……这鱼可知道她欢喜的乃是……乃是一个断袖?”


他抬头,发现魏无羡正看着自己,急忙撇清道:“我、我又没说你,你看我干什么?”


魏无羡道:“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金凌道:“你……”扭头发现蓝思追目光闪烁,奇道:“又和你没关系,蓝愿你脸红干什么?”


蓝思追被他一说,脸更红了,红得像是猴子屁股。


蓝忘机忽开口:“世间之情并非只有欢好相悦,还有兄弟之情,父子之情,朋友之情,敬佩之情,感激之情……更有那莫名奇妙难以言说之情。”


魏无羡拍掌,恍然大悟:“原蓝湛你对我就是那莫名其妙难以言说之情!我一直就在想,你这样一丝不苟的正人君子是如何欢喜上我这样没羞没臊没脸没皮的家伙,原来是因为这‘莫名其妙’四字!难怪我--”


蓝忘机道:“天天。”


魏无羡在兴头上,正要大发宏论,忽然被一棒子打蔫,赶紧闭上嘴,垂头丧气地继续行路。


金凌知道继续跟下去要坏事,瞪一眼蓝思追,蓝思追微微点头,二人悄悄御剑去了。


路上空荡,只剩二人。魏无羡去了禁制,扭股儿糖一眼黏到蓝忘机背后,往蓝忘机耳朵里连吹阴风:“二哥哥,你灯上到底写了什么,告诉我罢,我对天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蓝二,你可是许了什么升官发财死老婆的大愿不敢告诉我?”


他一番威逼利诱,蓝忘机一概不答,嘴角却上扬了一点。一点,只一点,微微的,除了他自己谁也觉察不出。


道旁树木阴翳,挡住大半夏日烈阳,两人漫步而行,前路坦荡。


泊素湖下游河中,一盏无字莲花被波涛一推,逐着前面一盏漂流而去。


无字无愿,只因十三年所想尽在身侧矣。




-完-




结局解谜太蠢宛若一个智障坐在马桶上用小脚趾想出来的实在不想说什么了【手动再见】


最后挂一个人 @flashflash 


过来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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